福君,又译罗伯特福君,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历史学家关注福君过去的高风险任务,但英国茶道爱好者,纪录片制片人,法学家威利·佩雷斯坦却揭示了这段前大英帝国经济文化史上的重要插曲。1996年,读了傅军的笔记本《茶花之路》,佩雷斯坦隐约觉得这本笔记本的字里行间另有一番景象。于是,他开始和他的姐姐,电影制作人戴安娜·佩雷斯坦以及另一位合作者一起研究此事。四年的研究证明,福君当年的冒险是一次经济间谍活动。19世纪40年代,尽管来自布鲁斯兄弟(苏格兰人)1830年在印度东北部阿萨姆邦开辟的茶园的竞争,中国仍是世界上最大的茶叶生产国和供应国。令布鲁斯兄弟极为不利的是,他们生产的茶叶质量太差,无法与中国的茶叶相提并论。1834年,自1599年起就为英国皇室服务的东印度公司失去了茶叶进口的垄断地位,自己生产茶叶成为贸易巨头的主要目标(在18世纪后期的鼎盛时期,该公司控制了世界三分之一的贸易),在茶叶贸易上依赖中国的东印度公司,努力搬家中国茶叶。为此,我们首先要找到能够窥探中国茶叶生产秘密的专家。东印度公司将目光投向了富军。傅军更了解中国,是因为他在1842年至1845年间,作为伦敦园艺学会的领袖,在中国呆了一段时间。在中国生活的过程中,他学习了汉语和远东的风俗习惯,掌握了使用筷子的技巧,还带回了100多种西方人从未见过的植物,其中包括小型盆景植物。他指出绿茶和红茶是同一种植物,这引起了西方人的争议,被认为是无稽之谈。受东印度公司派遣,傅军于一八四八年六月二十日离开南安普敦前往香港。但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Pererstein从大英图书馆保存的东印度公司材料中找到了一份订单。该命令是英国驻印度总督达尔豪西侯爵根据负责在喜马拉雅山的一个支脉进行茶叶种植试验的植物学家詹姆逊的建议,于1848年7月3日下达给福君的。命令说:你必须从中国盛产茶叶的地区挑选最好的茶树和茶树种子,然后由你负责把茶树和茶树种子从中国运到加尔各答,再从加尔各答运到喜马拉雅山。你们还必须尽一切努力招募一些有经验的茶叶种植者和茶叶加工者,没有他们我们将无法在喜马拉雅山发展茶叶生产。傅军毫不犹豫地扮演间谍角色(他预计在24个月内完成任务),既是出于冒险的爱好,也是基于利益的诱惑:英国每年付给他550英镑的报酬。
1848年9月,傅军到达上海。当时上海只是《南京条约》下对外国人开放的一个小港,被认为是‘冒险家的天堂’。当时鸦片渗入中国,近200万中国人沉迷其中。鸦片对中国来说是灾难,但对英国商人来说却是赚钱的好办法。他弄了一套中国人穿的衣服,把头发剪成中国人的样子,加了一条长辫子(他上次在中国用过的辫子),打扮得乡下的农民都认不出他是欧洲人(农民没见过欧洲人),然后就向盛产绿茶的黄山走去了局势非常紧张,中国人对欧洲人非常敌视。在这种情况下,富军必须用计谋与当地人混在一起而不被认可。但这很难,因为傅军身高1.8米,有着英国人的肤色。与他同行的还有两名产茶区的中国人。这两个人,一个男仆,一个小工,收了傅军的钱,帮他隐瞒身份。福君的任务充满了风险。他是继葡萄牙人之后第一个潜入中国大陆的外国人。如果被清朝的卫兵发现,他肯定会死。此外,他还必须小心对付无处不在的土匪,对付急流险滩,依靠葡萄牙人绘制的错误地图寻找道路,随时应对生病的危险。
在萧茶区跋涉的过程中,傅军发现这里多雾的气候和富银的土壤非常适合种植药茶,他由此了解到什么样的气候和土壤适合种植优质茶叶。在宁波,他采集了很多种茶叶,他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因为他为人慷慨,举止得体,主人为了感谢客人来访,经常拿出自己采集的最好的茶叶招待客人。一八四八年十二月十五日,傅军在给英国驻印度总督达尔豪西侯爵的信中说:我很高兴地向您报告,我已获得大量茶树品种和树苗,希望能完好无损地交付给您,最近两个月,我已将我所收集的茶籽,有很大一部分种在院子里,目的是不久将茶树苗送到印度。他信中提到的院子,指的是英国驻当地领事馆的院子和一些英国商人住所的院子,富军利用这些院子试验茶树的种植,他送到加尔各答的每一批茶籽和树苗,都是分3艘船装运的,目的是尽量减少损失。一八四九年二月十二日,傅军在途经香港时,写信给英国驻印度总督,说他想去著名的红茶区武夷山看看。经批准后,他和随行人员前往武夷山,在那里的一些寺庙里住了下来。他从寺院僧人那里学到了茶道的一些秘诀,特别是茶道中对水质的要求。这一次,他化装成一位知识分子名人,学习了绿茶变成红茶的过程:将茶叶发酵,从而使茶叶颜色变深。绿茶的制作没有这个过程。当时大多数欧洲人普遍喝红茶,因为绿茶在运输过程中会在机舱内发酵。因此,绿茶和红茶属于同一种茶。福君准备返回印度。然而,他学到的茶叶知识还不够。只有中国茶农才能将自己的种茶和制茶知识传授给印度茶农。在回到印度之前,富军根据一些西方商人的中国顾问的建议,招募了8名中国工人(6名种茶和制茶工,2名制茶壶工),为期3年。这些中国人离开中国并没有引起任何怀疑(1851年,许多中国人离开了这个日渐衰落的帝国,主要去了旧金山和加利福尼亚)1851年3月16日,傅军和他招募的工人乘坐装满茶籽和树苗的小船抵达加尔各答。他们的到来将为喜马拉雅山的一个支脉的山坡增加两万多棵茶树。3年后,富军终于完全掌握了种茶,制茶的知识和技术。这甚至对印度茶叶种植者来说也是必不可少的:要与中国茶叶竞争,他们必须掌握这些知识和技术。Pererstein强调说:福俊在茶叶和茶树苗的运输方面做了一些创新。